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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公平之“诗”写进文书

来源:石鼓区纪委监委 发布时间:2021-11-15

 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将公平之“诗”写进文书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_____银幕之外的《我和我的父辈》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光影铸魂,党建活动中,我观看了《我和我的父辈》。思绪万千、有感而发,我回忆、勾勒起我和我的父辈间那真实的故事。

那是二十多年前,五月一个上午,乌云当空,较为烦闷。在市检察院工作的父亲找我,当时,我是城北区(现在的石鼓区)检察院起诉股一检察官。到他办公室后,父亲问:“据说你交了入党志愿书?”我说“是的,您怎么知道?”这一问,我觉得自己傻,怎么忘了他是市院机关党总支书记,何况市院、区院家属区又在一起,信息传递也快。“你们基层院已经好久没有发展新党员了,政法队伍是党领导的。年轻人向组织靠拢是好事,你要接受考验哟。”父亲对我说。我则回答“我会的。整整案头笔筒里那面党旗后,话锋一转,他问:“我的入党史你好奇吗?”我纳闷了,上班时那么忙,他又要讲历史、授传统了。我被他带至战火纷飞的朝鲜战场。一九五二年底,一个指挥所无名高地上担任“文书”一职的他递交了入党志愿书。在残垣断壁上,父亲所在的炮兵营另外三名战友还进行了宣誓。“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”,在硝烟弥漫中显的那么庄严、真切。

讲完后,父亲深深吸口烟,欲言又止。有所思,良久后,他才问:“我的入党介绍人,你猜猜?”我一头雾水,摇摇头。他说:“我的老班长,你的王伯伯。”父亲所提至交王伯伯,我熟悉。一九五五年父亲由四川辗转至衡阳公安,一九七八年参与市检察系统重建工作;而王伯伯则直接转业到衡阳一大型企业。涌起一份敬意时,我顿生警觉。父亲叫我来,最终为了他?

这个他,是王xx,王伯伯唯一儿子。因其童年在农村长大,我并不熟悉他。早些时,公安分局预审股(现称法制大队)移来一件六个犯罪嫌疑人(当时称被告人)盗窃案,王xx系从犯。为了从轻处理,王伯伯几经周折找到主办人我,说,“以前没管好儿子,今个我求你。”我热情解释,案件刚分,具体等阅卷、提审后再说。王伯伯悻悻离开,我向单位申请回避,被拒。几天后,王伯伯又找我,还特意带来律师。他神秘对我耳语道,据说一个月前,上级已联合发文,提高了盗窃入刑的起点金额;相应地,数额较大、巨大也提高了标准,政策大约两个月后生效。该“利好”,在旁的律师也不停地“点拨”,该案能否拖一拖,这样,王xx量刑就会轻些。该套路,即便律师不出主意,我早已心知肚明。就诉讼时间节点,我推算了一下,用足法定时间,再在权限内延长半个月撰写法律文书、移送起诉既不违法又隐蔽。看来此次,王伯伯是有备而来的。不过,他的执拗,给我出了难题。当时从严、从重的“严打”的刑事政策,要求快捕、快诉、快判。该案性质恶劣、民愤较大。六个被告人单独或合伙作案,次数多、受害面广、主犯至少也得判上个七八年。王xx虽排在最后,但也得判实刑。王伯伯说,“你那不争气的哥哥一旦判实刑就会被开除,我下跪求你了,侄儿!”我恻隐、徘徊,不过,我最终清醒。作为一入党积极分子,对党忠诚是起码要求。近期向组织递交申请书后,支部柳书记多次找我谈话交心。有意延迟,即便手续合法、程序合规,但我总觉得有悖党性。让王xx打时间差,那其他五个被告人量刑也会相应偏轻,这无疑是放纵整个犯罪团伙,对被盗人不公平,有失正义。权衡再三,我决绝地表示:“王伯伯,莫软磨硬泡了,这忙我帮不了。”面对油盐不进的我,王伯伯也决绝发话:你不答应,有人答应!

今天这架势,分明是王伯伯已找过父亲。我直觉没错,父亲接着说六一快到了,王伯伯给你女儿买了童装,请我转交。我腿脚不方便。王伯伯家你是知道的,远了点,骑我的单车也快。”既然王伯伯纠缠至父亲,我想解释,却遭到制止:“他跟我唠叨了好久,求情一事我不干预,如何处理你自己拿捏,我相信你。看来,父亲是理解我的。而后,他将办公桌玻璃板下那张王伯伯居中、回国战友的合影轻轻抽出,柔和地抹去一些尘埃。此时,一丝难以觉察的痛苦、挣扎却从他那刚毅脸庞瞬间的掠过。我望望窗外,清风驱散了那片乌云。

经院检委会研究,七一前夕,我将《起诉书》等文书及一沓案卷及时移送法院。据律师说,事后王伯伯找父亲大吵一架。

 

               衡阳市石鼓区纪委监委 李灿(13707344433)